姑且自称树洞君。

同人写手,本命张起灵。
瓶邪产粮ing,欢迎点梗
盗墓笔记/瓶邪 / 铁三角

(小短篇)张起灵的吻是什么颜色

张起灵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接受那套严苛的教育体系的了。

从最开始的机关解除、到后面的颜色鉴别,再到情绪判定训练……

约莫是在张家的一众小毛孩中穿着不起眼的灰色袍子时开始,他在人群中,在一帮神色肃穆的小孩子里用自己的面无表情浑水摸鱼。

虽时常发呆,但神情看起来是极为尊重他们的先生的。只怪他的天赋太过鹤立鸡群,偶尔回过神来答答题,便可以轻松过关。
而这种靠着重复形成记忆的训练确实行之有效。

他渐渐习惯从青的、蓝的、砖红色的……各种各样的颜色的事物中分辨出价值和年代、探查出机关的端倪。这已经成为他不假思索的本能反应,好似是神赐予的技能。

所以小时候的每次练习结束,他都能收获一笔艳羡。
但只有一次,背后有个声音稚嫩地、语气崇拜的:「你……好、好厉害。」
小小他闻言转过头去,发现同族的小孩正眨着眼睛看向他手里的盒子——那是他刚得到的奖励。

在情绪训练中,张起灵可以仅仅凭借对方神色的取色截图做出判断,更遑论看着眼前这个有些脸红的同伴。

「……」张起灵看了一眼手里的盒子,其实掂了一下他便听出是糖,也没所谓。
小孩子都喜欢糖,不过,张起灵有很多。

他扯了扯嘴角,而后放弃,直直地把手机的糖盒递给对方,显得有些冷硬。
吃。他在心里说,嘴动了动,却不好意思开口。

对方却被他冷酷的情态吓得跑回人群——毕竟这是他们中最有可能成为起灵的人,惹不起。

后来就长大了。

他虽孤僻,却也不算木然。小小的一件事,不知道为何现在还记得。
他好像天生对颜色敏感,一切微妙的颜色变化都像破碎的水珠一样涌进他的眼眸。
但他没想到,他也有解读不出色彩的时候。

「吴邪……?」

吴邪坐在小旅馆的藤椅上,神色不明地垂着头。
隔着一堵薄墙的胖子打着震天响的鼾,张起灵皱了皱眉头,主动解释:「胖子打了几个电话,我就过来了。」

吴邪抬头看向这个自己跨便整个中国、从南到北追寻过的男人,看他一贯有些细碎的额发微动,想到自己曾为他苦苦消磨十年,消磨得总为见他而近乡情怯,总为联系他感到忐忑。

这个人,如今却一个电话就能叫来了。还不是自己打的。

吴邪心里闷闷的,有些庆幸、又有些吃味。

隔壁胖子的呼噜声不曾消停,吴邪的手搭在藤椅上磨了磨,试图轻飘飘地道:「他让你来你就来了?」

张起灵一怔,一时竟失了言语。

他看见吴邪抬起头来,嘴角还有些愤愤不平地勾起,一双清澈的眸一如往昔。

吴邪的双颊泛着微微的红,又有点像天空的粉。

张起灵似听见天边轰然一响,雷鸣、暴雨,他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地急促。

因为他又一次下意识地做了神色判断,但又为自己推断的结果感到讶异和羞怯。

如果只是一个路人甲,他会毫不犹豫地说:这是情人间的撒娇。

张起灵轻呼一口气,忍不住有些走神地想到,背上的麒麟约莫已经若隐若现了吧。

吴邪说过喜欢的一背麒麟。

「小哥,你在认真听我说话吗?」吴邪又问,嗓音中挂上了难以察觉的失落。

张起灵忽然被叫道“小哥”,从神游中被拉了回来,一瞬有些慌乱,眼神直直撞上吴邪的眸。

又来了,该死的情绪判断。

张起灵在心中默默念叨着,好叫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忍了忍, 他道:「吃糖吗?」

他想起小时候的那个同伴,便放弃了勾起唇角的惊悚行为,放柔了声调,希望吴邪能够消气。

即使他不知道吴邪为什么生气。

「糖?」

面对张起灵意外的孩子气,吴邪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心中是止不住的温柔。
也是,同小哥……计较那许多做什么。

他仰起脸,鼻梁上架着一副近几年偶尔用用的黑框眼镜,透过成熟男性沉静的外表,流露出独予张起灵的天真。
粉红色的颊、亮晶晶的眸。

张起灵一滞,隐秘地掐了掐自己的掌心,为自己的判断感到忐忑。

「吴邪,练习。」他的语言也开始破碎。

「什么?」吴邪眨了眨眼睛,柔和的问句中满是耐心和信赖。

他本就不善言辞,此刻就更不打算开口,只俯身轻轻捏住吴邪的下巴,纵情吻了上去。

窗外是电闪雷鸣,涓涓的溪流带着山上不知经历凡几春秋的黄泥慢慢地淌下来,那些秘密和凶残、血液和铜臭味在湿冷的雨水中消散成白烟,只留房间里的两个人感受着彼此的呼吸。

吴邪伸手环上他的腰,温柔且动情,就连脑中的想法都变得断断续续。

他想说「小哥,以后……我叫你,要来。要,一眨眼就出现在我眼前的那样,可以么。」又想说:「小哥、小哥……」

万千话语只化在这一个吻中,毕竟此刻和他相拥着,那么“以前”和“将来”都变得如羽毛一般轻飘飘,亦没什么出口的必要。

而张起灵只认真地亲吻着怀里的这个人,双手撑在藤椅扶手上,舍不得睁开眼睛。

忍不住想一想,亲吻着吴邪的他自己,此刻是什么颜色呢?
张起灵在心里,温柔地、认真地,笑了笑。

这约莫,也是道送分题。

*戳我头像看另外的小短篇。
《张起灵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关于张起灵的一场雨》

*本文又名《雷雨夜哑巴相公俏吴邪》

*最近开始补重启,作为盗笔的八年老粉,对后面的作品多少近乡情怯。但再度翻开,又只觉得见到了一个老朋友。

*独行寒冬时,多么幸运,我能为心中的这一点甜甜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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