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自称树洞君。

【瓶邪短篇】张起灵，我是不是还欠你钱？

＊提示：瓶邪架空，双向暗恋。

吴邪抬头看了一眼挂在教室上方的钟，一个不注意，在右手指间流转的签字笔“啪”地一声落到试卷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环视了一圈，低下头最后检查了一遍姓名和考号，提前十五分钟交了卷。

他走出教学楼，外面已经围起了形形色色的人墙，考研和高考不大一样，提前交卷的人多了许多，门口等待的人也通常从父母变作了恋人。

他一顿，有些不合时宜地想起一个人来。

冬日的阳光来得很珍贵，透过教学楼外整整齐齐的红杉树撒在他的银色羽绒服上，着了金黄的色泽。吴邪忍不住回了一下头，却没有正好和那个人对视的好运气。

“也不知道他考得怎么样了。”吴邪轻声念叨了两句，又马上为自己这种奇怪的挂念有些不自在，“妈的，我为什么要管一个陌生人。”

像是跟自己赌气，他快步穿过人群——反正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没有一处是他的归所。

学校外的饭店今天生意不错，他按惯例走进往常地那一家，想抓紧时间完成填饱肚子的任务，希望能留点时间看看下午考试的复习资料。

“考得怎么样？”门口揽客的老板早已认识他，热情地问了一句。

吴邪笑着摇摇头：“一般吧。”

“人有点多，拼个桌行吗？”

“没事儿。”吴邪自认也是个不慎讲究的糙汉子，径直推开贴着广告的玻璃门，室内的暖气同喧哗声一下子扑到他的面上，他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便不期然地撞上那个人的眸。

整个小饭馆充满了欢声笑语，饭菜热气腾腾，唯独他一个人坐在一个靠近内厨的临时搭的木桌边上，没有同伴，也没有声音。

他像是整个饭店里一块蓝黑色的背景板，又似乎整个饭店都是他的背景。

因为吴邪走进去时，毫不费力地便看到了他——只看到了他。

“挤一挤啊。”老板从他身后绕出来，示意吴邪穿过窄小的走廊跟他朝那张小桌走过去时，吴邪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门口呆了呆。

“我怎么这么傻叉。”心里暗骂一句，他觉得耳朵有些微烧，又随即宽慰自己，“这有啥，看到店里这么多人，惊一下是正常人的反应。”

嗯，他是正常的。

只是在考研教室里看到这个穿着蓝黑色连帽羽绒服的小哥雷打不动地坐在桌前，却总是在看窗外的天空时，被他不务正业的学习态度所激起了拯救欲而已。

只是有一天恰好起得很早，又恰好从后门进了教室，又巧上加巧看到了被风吹开的书籍封面上的，那个名字而已。

也从没有认真去记过，无奈记性绝佳，不小心记住了他叫“张起灵”而已。

一切都是个意外，他吴邪从来不会对男人有什么想法。

嗯，比张起灵桌上的不锈钢水杯还直。

他妈的，怎么又是张起灵。

“算了算了，不想了，考研狗精神压力太大了。”吴邪按下心中所有蠢蠢欲动的怀疑，出于所谓“直男求生欲”下了结论。

他先把书包挂到身前，随意跟老板点了个套饭，坐下时不下心弄得凳子划到地板砖，发出“吱”的一声响动。

吴邪下意识地瞬间抬起头，又对上对面小哥的眼睛，像是一片清澈的海，多看两眼就能照见自己的影。

张起灵在吃饭，手里还拿着一个金属的勺子，平时瞧起来万分清冷，像是要跟着被吹浮起来的窗帘一同升天的他这样倒有些反差萌。

吴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腾起一股不知如何形容的滋味。

意外的是，这座平时静寂的山居然开口了：“嗨。”

“啊？”吴邪被他忽然出口的一个单音节吓得手滑了一下，手机砸在桌子上，他慌乱地抓起手机，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了，心跳却骤然快了起来。

有点不敢抬头。

“不好意思！”吴邪笑得无比勉强，脑内无限自我吐槽：我怎么这么蠢怎么这么蠢蠢蠢！

张起灵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介意。吴邪的心思都挂在脸上，张起灵见状，手顿了顿，又舀起一勺饭吃了下去，而后讲究地用纸巾擦了擦唇，只有桌下的脚下意识移了移，不知如何安放的样子泄露了他的紧张。

“下午考英语了。”他又道，“加油。”有些别扭的，他垂了垂头，为自己从来没有讲过的一句鼓励感到羞赧。

“啊？”吴邪盯着他好看的下巴，愣了愣。

他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来自陌生研友的关心，心中阴霾一扫而空。

“谢谢！你也是啊。”

“不过英语嘛……我就破罐子破摔咯。”

是吗？张起灵眨了眨眼，想起有一天从地上拾起吴邪试卷时，看到的满目红勾，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兴味。

他只知道吴邪做事时向来投入，只在书海中露出一个圆圆的头顶，配着偏硬的黑发像是头小刺猬。

也只在偶尔感觉到吴邪悄悄投过来的若有若无的打量，张起灵单单转一下头，他便会被吓得缩回书丛里去。

没想到好学生吴邪同学，还有这样妄图藏匿自己闪闪发光的成绩的一面。

还有点可爱。

其实尽管近四年过去，吴邪同他大一刚入校时几乎一模一样。

那时候张起灵独自走进教学楼，吴邪忽然拍住他的肩膀，用他惯常的、撩人不自知的羞赧微笑，讲出有些冒失的请求：“兄弟，能借点钱不，我忘带零钱了。”

他扬了扬下巴，像是一个问家长要零花钱的小孩：“想去自动贩卖机买瓶饮料。”

好。张起灵把钱递给他，有些恍惚。大学前，他一直在族里的学堂上课，没有像正常小孩一样接受过中学教育，便参加了高考。

族里的孩子都怕他，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笑的那么明媚、毫无芥蒂地，主动地凑到了他的面前。

没想到好学生吴邪同学，还有这样妄图藏匿自己闪闪发光的成绩的一面。

张起灵心里忽而有些温柔，也有可能是因为刚刚吃完了饭，从胃到心都是暖暖的。

“破罐子破摔……”张起灵的话中带着一丝笑意。

“我也是。”

他毫无心里负担地附和道，同样选择性遗忘了自己回回全对的事实。

想要陪他，就连这种无关紧要的谦虚也想要一起。

就像当初发现吴邪要考研一样。

回去的路上考生步履匆匆，倒是路边的小肥鸟优哉游哉地蹦蹦跳跳，一点也不怕人。

他们正巧在同一层楼考试，于是商量好去图书馆休息一会儿就去考试。

吴邪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自说自话念叨张起灵的名字太多次，一不小心被神仙听到了，便给了他这个相识的机会。明明心里已经念过百遍，但出口却觉得自己的声音又沙涩又难听，有些配不上他的名字。

“张起……”他咳了一声，“张起灵，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聊天之后才知道他们是一个专业的，但自己在固定出没考研教室之前竟然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

太不符合我兄弟遍地走、校内万人迷的设定了，吴邪不要脸地想到。

“常在外面办事情。”闻言，张起灵像是忽然有些低落，又或者是谈起自己的事儿没了什么兴致。

吴邪暗暗猜测，但走着走着连猜测也忘了，只觉得很安心。

一直到图书馆，两人没再聊什么，但吴邪却奇迹般地没有觉得尴尬。大抵是冬日的阳光太好，只让人觉得温暖且充满希望，就好像一直以来都这样不紧不慢地走在自己的旅途中，身侧伴着这么一个人。

啊！

脑海里忽然有一个画面晃过去，吴邪脚步顿住，有些不敢置信地转头看着他。

张起灵也停下来，疑惑：“怎么了？”

意外的，头顶飞过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它们的飞行轨迹悠然画了个波浪线。

吴邪忽然笑了出来，眼睛亮晶晶的。

“张起灵，我是不是还欠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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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关于张起灵的一场雨》

＊架空设定，不喜勿喷。祝今天考研的米娜桑金榜题名！摸个鱼，为自己接下来的地狱考试周攒人品。

＊也祝稻米们考试顺利，跟小哥天真一样又暖又甜噢。